闷了一会儿,才,是怎么样为大财得财安排婚事的,后来又怎样被大跃进、三两粮以及孩子们的爷爷的丧事给耽搁了。
不错,梁果复约略记得有这码事儿,可是时代毕竟不同了,父亲毕竟过世了,在黑风口,唯一能威逼他答应一件事的人,现在已经不在了,他对早年在父亲拐杖下应诺的儿子们的婚事,开始有些反悔,从某种意义上讲,他对当初的那种应许,怀有强烈的反感。自打回黑风口,那是他唯一在别人强迫下,违心地做出的决定,这是何等的耻辱啊,何况,他总感觉得,他革命家庭的儿子和反革命家庭的女儿化姻联胄,是不合适的,想一想吧,革命者和反革命阶级敌人坐在一张桌子边儿吃饭,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堕落啊。
“他们的对象是谁呀?”梁果复非常老练地明知故问。
“还用问吗?”道边儿表现出一定程度的不耐烦,好像看破了丈夫的明知故问,“香阁香琴呗。”
“那可不行,”梁果复断然否定,“咱和她们可不是一个阶级的。”
“可是,”道边儿气得无可奈何,“这是你当初亲口答应的,如果现在变了卦,大财和得财就会一辈子打光棍儿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