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锅里的海水逐渐接近出盐的状态,我心中却还惦记着另一件大事——制作水泥。
待这边制盐的流程步入正轨,我便召集石、夜以及几个手脚麻利、脑子灵便的族人来到一旁。
“大伙听着,盐固然重要,可咱们要想把这雨澜城建得更加牢固,经得起风雨、扛得住外敌,还得有一样关键东西,那就是水泥。”我神色凝重地开口。
众人目光纷纷聚焦,眼中满是不解。
“少主,啥叫水泥啊?”
“是啊!族长,水泥有啥用呢?
“峰哥哥,水泥可以吃吗?
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声音,
我微微摇头暗骂:真是一群未开化的野人,都这么长时间了,就想着吃。”随即蹲下身,捡起一块地上的石灰石,拍了拍上面的尘土,说道:“这石灰石,是制作水泥的主原料之一。咱们先得把它砸成小块,越小越好,就像这样。”说罢,我拿起一块石头,用力朝着石灰石砸去,几下过后,石灰石崩裂成数块。
石见状,也跟着捡起工具,有样学样,边砸边嘟囔:“族长,这玩意儿看着普通,还能变水泥?。”
身后众人听闻,都捂嘴咯咯咯的偷笑。
我抬头狠狠瞥了这满脸络腮胡的憨货一眼,咒骂道:“好好干你的活儿,别在这儿偷懒!”说罢!转头,扫向旁边那群正捂嘴咯咯偷笑的人,提高了音量,“你们也都别懒,赶紧去捡起石头,一块儿把这些石灰石敲到颗粒状,或敲小一点,等会儿统统放进旁边那些炉子里。”
众人听闻,脸上都挂着嘻嘻哈哈的表情,各自走到一边,弯腰抓起地上的石灰石。
一边敲着石灰石,有人边好奇地问道:“峰哥啊,咱们为啥非得把这石灰石敲碎呢?这敲起来还挺费劲的。”
我停下手中的动作,看了看大家,耐心解释道:“这石灰石里面包含着碳酸钙。把它敲碎啊,后续进行烧制的时候,能让它更充分地反应,
众人齐心协力,很快就将收集来的石灰石处理妥当。
“接下来,把这些碎石灰石送进土炉里烧,要烧得通红,火候一定要足。”我指挥着,大家七手八脚地将石灰石填进土炉,添木柴,一时间火焰熊熊,热浪滚滚。
颖眨着大眼睛,在一旁好奇地问:“峰哥哥,烧完就成水泥啦?”
我笑着摇头解释:“还早着呢,小机灵鬼。等石灰石烧透,咱们再把它拿出来二次加工,用藤蔓编织出来筛子,把草木灰,和木棒等压制分离出来,在用是石锤敲成粉末呢。”
颖接着问:“这样就行了吗?”
我微微摇头:“当然不是啊!咱们还得把石膏也敲碎,和石灰石粉末,黑泥土,硼砂,一起放在陶锅里面,分别比列-石灰石:50%-石膏:25%-黑泥土:20%-硼砂:5%这样调配出来的东西,后续经过烧制才能达到咱们想要的效果。要是比例弄错了,做出来的东西就不对了。大家调配的时候可一定要仔细,称准了分量再放进去。”
夜听得认真,不时点头,接过话茬:“族长,俺记住了。可这混合的时候,用手搅行不?”
我站起身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光用手可不行,得用木棍使劲搅拌,得让它们均匀融合,就像咱们搅拌海水制盐那样,要搅到不结块、不分层。”
随着时间的推移,一样样的材料都准备齐全了。
我小心翼翼地把石灰石粉末、敲碎的石膏、黑泥土以及硼砂,按照之前精心调配好的比例,一捧一捧地用手捧起,放入一个更大的陶盆之中。
我转头看向石和夜,神色凝重地说道:“你俩把这个陶盆抬到土炉那儿,把里面的料倒进去。”
两人应了一声,立马俯下身,双手紧紧扣住陶盆的边缘,闷哼一声,使出全身力气,嘿哧嘿哧地抬起陶盆,脚步踉跄却又坚定地朝着我们早已准备好的土炉走去。
还没靠近,一股热浪便扑面而来。
土炉溅,热浪滚滚涌动,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点燃。那跳跃的火苗,红得夺目,舔舐着炉口,像是一头饥饿的猛兽。
两人来到土炉前,对视一眼,咬咬牙,齐声喊着号子,将陶盆高高抬起,倾斜着把里面的材料一股脑儿倒进了土炉之中。
材料刚一入炉,瞬间被汹涌的热浪裹挟,发出“滋滋”的尖锐声响,还伴随着一股刺鼻的尘土气息,有些粉末甚至被热气冲得飞扬起来。
我见此情景,忙转身,提高音量喊道:“赶快,赶快大量加柴火!”
两人听闻,二话不说,迅速蹲下身子,双手抱起那些精心挑选、干燥易燃的木材,一股脑地往土炉洞
一时间,炉内的火势愈发猛烈,火焰蹿得更高,热浪似乎要将人的眉毛都烤焦。
待火势稍稳,我才缓缓开口,神色间带着几分无奈:“咱们烧制用的这个土炉,毕竟简陋,温度不一定能达到理想状态。要知道,制作合格水泥正常需要900-1000度的高温,咱们这土炉,撑死了勉强能到700度。不过好在咱们之前放了些硼砂,硼砂在一定程度上能起到助熔的作用,相对来说,温度应该是够的。”
众人一脸懵懂地望着我,石更是满脸疑惑,抬手挠了挠头,问道:“族长,啥叫温度啊?”
我见状,微微皱起眉头,耐着性子说道:“上次不是给你们解释过了嘛。温度啊,简单来讲,就是炉子里面的热度。打个比方,就跟咱们之前炼青铜块似的,青铜得达到一定的热度,也就是熔点,它才会熔化,这热度的高低就是温度。”
话音刚落,颖眨着大眼睛,凑上前一步追问:“峰哥哥,那这个温度和你制作酒的时候,用松枝、麻布条测试酒精的温度一样吗?”
我笑着摇了摇头,解释道:“那肯定不一样啦。酿酒的时候,咱们用松枝、麻布条测的是酒精纯度对应的温度,通过观察布条的状态来判断酒好不好。而现在咱们说的这个,是炉火散发出来的热量的温度,两者完全不是一码事。”
众人听完,似懂非懂地缓缓点头,眼睛却一刻也没离开土炉,满心期待地等待着水泥烧成。
此时的土炉,火势依旧凶猛,炉内时不时传来材料翻滚、炸裂的细微声响,混合着热浪的呼啸声。